你好,欢迎来到T档案。1994年10月15号,礼拜六的下午,大概三点左右,台北市内湖区新湖国民小学一个姓李的男老师,在校外维修摩托车后,返回学校。当李老师骑着摩托车进入地下停车场时,看到进出口的坡道上,停着一辆小轿车,挡住了其他汽车正常进出。李老师有点纳闷:“会是谁?把车停在这里。”接近后,李老师发现这辆车,是属于一个名叫吴晓惠的女老师的。
奇怪的是,汽车里面没人,但发动机是启动的,车门没有关上,也没看到有人站在附近。李老师骑车继续往停车场里面走,在距离汽车十几米的地面上,竟然出现一具几乎的女尸,死者上衣被拉到颈部,下身赤裸,更加恐怖的是,尸体脸部掩埋有一层很厚的沙土,像是某种宗教仪式,在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,那场面叫一个惊悚。李老师被眼前一幕吓出冷汗,慌乱之中跑到地面上呼救......
接警后,台北市内湖区警方赶来到新湖国民小学,发现案发地下停车场内一片混乱。原来李老师跑到地面,告知了其他同事,同事之间口口相传,很快在学校内部传开。老师们纷纷来到地下停车场,从体型和衣服认出,死者正是吴晓惠老师,不忍心看到吴晓惠老师的尸体赤裸在外,有人找来一张被单,盖在尸体上面。
吴晓惠老师那年25岁,青春年华,是学校文书组组长,兼任自然科老师。在同事眼中,吴晓惠不仅课讲得好,人缘关系也十分好,遇害这天是礼拜六,学校上午举办了游园会,中午活动结束后,吴晓惠跟身边同事说要去地下停车场洗车,没想到一去就再也回不来。
吴晓惠老师的不幸遭遇,让和她朝夕相处的同事们感到痛心又惋惜,老师们将陈尸现场当作祭拜灵堂,他们用冥纸扎成一个香炉,摆放在尸体附近,然后焚香祭拜。警察赶来之前,已有很多老师下来祭拜,香炉里插满了香。
亲朋好友不幸离世,人们烧香祭拜乃是人之常情,但却给警方调查带来了极烦,现场已经被严重破坏,停车场地面上原本有一层尘土,凶手作案必然留下脚印,技术员勘查脚印痕迹、数量,能判断出作案人数,嫌犯身高、体重,甚至年龄大小。但现场已经被多人踩踏,留下大量痕迹,大幅度提升了技术员勘查采集工作的难度。
警方劝退了祭拜人群,拉上警戒线后,对现场展开调查。案发地下停车场的内部结构是一个小写字母n,只有两个进出口,一个是汽车的进出口,有一扇卷帘门隔挡,车辆有两种方式进出停车场,一种方法是用遥控器打开卷帘门,第二种方法是在出口位置的墙壁上有卷帘门的开关,按下开关,也可以正常进出;另一个进出口在停车场里面,是一个楼梯进出口,尸体的位置在楼梯进出口附近。
现场像是一起侵犯致死案,吴晓惠身体赤裸,衣物散落在附近,脚部有一条长达十米的拖痕,旁边有一个水桶和一些清洁工具。让警方疑惑是,凶手为何要像小孩玩泥巴一样,用沙土搅拌水后,抹在被害人脸上,沙土的厚度竟有二十公分。
警方经过一番调查后发现,这些沙土来自停车场内部楼梯进出口处,是建筑施工没用完而堆放在那里的。在那堆沙土上,留有抓取的痕迹。停车场内设有一个洗手池。
警方由此推测,凶手是从楼梯口挖来沙土,再使用被害人用来洗车的水桶,从洗手池那里取水,将沙土与水搅拌混合后,涂抹在死者的脸上。然而,警方实在想不通,凶手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作案。同样让警方感到奇怪的,还有尸检结果。
尸检结果为,吴晓惠头部有瘀伤,双手双脚有抓痕,脖子上有勒痕。然而,真正的死因是头部被沙土掩埋,导致窒息身亡。她的嘴巴里塞满了沙土,意味着在被沙土掩埋之前,吴晓惠仍然还活着。
从现场调查的情况去看,死者生前遭到了侵犯,其下身有大量体液。但经检验,这些体液并非,而是唾液。凶手是用嘴巴,或者用手沾上唾液,对被害人进行了侮辱。
凶手为何需要这样做?警方也没有答案。并且,当时的DNA技术颇为落后,误差率极高,只能用于检验血型,无法助力警方确定凶手的身份。因此,要破案,还得依靠对现场线索的调查
警方将采样重点放在了现场的脚印以及吴晓惠汽车内的指纹上。吴晓惠的小轿车停在进出口处,车门没有关闭,发动机处于启动状态。警方推测,凶手作案后企图驾车离开,不过可能是不知道怎么打开卷帘门,所以才弃车逃离。在完成现场采集工作之后,警方的侦破工作迅速铺开。
这起案件媒体关注度极高,警方面临巨大的破案压力。其中一个原因是,死者的父亲吴振吉,当时担任台北市警察局中正区第一分局副局长,吴爸爸接受媒体采访哽咽,说案发当天早上,女儿出门之前,和她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妈,我现在要到学校教书,晚上就回来吃饭。”没想到,女儿来不及吃上这顿晚饭。
吴爸爸难以接受,早上女儿还朝气蓬勃,转眼间却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。他悲愤地说:“你(凶手)把我女儿勒昏、侵犯她就算了,为什么最后还要用泥巴封住她的嘴巴,让她无法呼吸......”吴爸爸说他就算不吃不喝、不眠不休,也一定要破了女儿的案件。往后,只要内湖区警局举行专案会议,吴爸爸虽然不在管辖区内任职,但他必定会参加,只为了能尽早侦破女儿的案件。
由于命案发生在新湖民国小学内,校内的教职工便被列为了优先排查对象。警方将采集到的脚印和指纹,与学校里的所有职工逐一进行比对,但并未发现可疑之人。随后,警方又从指纹数据库中,调出有性犯罪记录的犯人的信息逐一比对,可结果依旧令人失望。
只有吴晓惠轿车内窗上的一枚掌纹,以及车内抽纸盒上的半枚指纹,始终没有办法对比出结果。因为从指纹的大小判断,这两枚指纹是属于未成年人的。警方估计是某个小学生乘坐过吴晓惠的轿车时留下的,那时没有未成年人的指纹档案,警方没有办法进行匹配,也认为未成年人犯案的可能性不是很大,于是就放弃了这条线索。
警方最初把调查重点放在与吴晓惠有感情瓜葛的男性,以及居住在学校附近、有性犯罪史和性怪癖的男性身上。经过一番调查后,有几个嫌疑人浮出水面。不过,这些人不是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,就是指纹脚印不匹配,均被一一排除。这样一来,警方的调查工作陷入了僵局。
女儿不幸遇害身亡,案件的调查工作迟迟没办法取得突破,这让吴家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煎熬。每逢过节吃团圆饭之际,吴妈妈总会多摆放一副碗筷,想象着女儿回来吃饭的画面。
案发半年之后,吴家人似乎看到破案的曙光。有一天晚上,内湖区交通警察在学校附近一座大桥设卡检查时,查到一个叫阿强的年轻人,交警要他出示证件,查看他的身份证后,发现阿强尚未达到法定驾驶年龄,属于无证驾驶,于是准备将他带回警局做询问笔录。
就在这时,阿强突然对交警说道:“我无证驾驶是小事,你知不知道,大桥再往下一段路有个小学,叫新湖国民小学,半年前那里有一个女老师被杀,这件事就是的。”交警起初没把阿强的话当真,提醒他不要乱讲话,但阿强多次确认这起案件就是他干的。
交通检查,查到主动送上门的刑事重犯,交警眼前一亮,把阿强带回警局,并通知专案警察过来调查。在询问中,阿强什么都承认,人就是他杀的,警察问阿强是如何作案的,他从头到尾讲了一遍,有些细节与现实不符,但在警察纠正之后,阿强会说:对对对,就是你说的那样。
于是,警察将阿强带回事发地下停车场,要求他模拟作案过程。阿强模拟的作案过程,和警方的调查信息几乎一样,虽然有些地方不准确,但经现场警察修正之后,阿强也点头承认。阿强承认这起案子是他干的,现场模拟也基本准确,但他的指纹和唾液匹配不上。
警方觉得,阿强若不是凶手,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细节,于是将案件移交给检察官,准备提起诉讼。结果,被检察官退了回来,因为只有口供,没有物证,没办法形成完整证据链。
后来,经过详尽的调查发现,阿强患有幻想症。当时,这起案子影响极大,众多媒体纷纷进行报道,阿强详细研读了新闻媒体报道后,幻想自己就是凶手。恰好遇到交警检查,便承认了这起案件是他干的。
警方这边,专案组面临巨大破案压力。碰到阿强后,对他进行诱供,让其认罪。幸好,被检察官阻挡了回来,没有酿成错案冤案。
就这样,跟着时间的不断推移,这起案件逐渐冷却了下来。后来,上级鉴于死者的父亲吴振吉破案心切,将他调入内湖区担任警察局局长,希望他能够侦破这起案件。学校的老师们常在雨天看到,吴振吉独自一人来到事发停车场,
破案灵感。然而,直到吴振吉再次调任其他岗位,女儿的案件始终也没办法取得突破。
案发八年后的一天,吴振吉在家里看公文,突然听到一阵声响。他回到自己的房间,看到原本摆放在书桌上女儿的照片掉落在地上。吴振吉捡起照片重新摆放好后,继续去看公文。
又过了20分钟,同样是一阵声响传来,吴振吉再次回到房间,竟又看见闺女的照片掉在地上,他觉得这是女儿的感应,预感案件可能就要破了。终于,在2002年父亲节前夕,警方宣布侦破了吴晓惠老师的命案,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凶手竟然是未成年人。
原来,警方把与该案相关的指纹信息录入数据库,这中间还包括在汽车上采集到的未成年人的掌纹和指纹。之后,系统录入的指纹数据持续不断的增加,每隔一段时间,指纹系统就会自动匹配未破获案件的指纹数据。
有一天,吴晓惠命案的匹配信息赫然出现在警察眼前,嫌犯名叫黄启峰,23岁,案发那年他才15岁,曾服过兵役。警方调查了黄启峰的档案,发现他还有犯罪记录,曾侵犯过一名外国女子。
但是,指纹匹配成功,并不代表黄启峰一定就是凶手,同样存在意外和巧合的可能性。警方暗中调查得知,黄启峰当年正居住在事发学校附近,并且从他身边人的口中了解到,黄启峰性格孤僻,有性亢奋的症状,每当欲望来临,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。他的两任女友正是忍受不了他的怪癖,才选择和黄启峰分手。种种迹象说明,黄启峰有极大的作案嫌疑,警方决定将他带回进行审问。
审问中,黄启峰不承认和吴晓惠命案有关,警方要他解释他的指纹为何会出现在吴晓惠的汽车内。黄启峰不说话,从始至终保持沉默,直到警方讲出:“你不说,难道你能保证你的同伴也不说吗?”黄启峰这才承认是他和一个叫名王钰铨的同伴一起犯下命案。王钰铨案发那年才11岁,就读小学五年级。
原来案发那天,黄启峰和王钰铨在家看频,脑袋处于亢奋状态,于是出门到外面闲逛。看到新湖国民小学正在举办游园会,就跑入学校内游荡,来到了地下停车场。两人看到吴晓惠正在洗车,顿时色心大起,决定对吴晓惠实施侵犯。
当时,15岁的黄启峰从背后勒晕了吴晓惠,和王钰铨一起将她拖到靠近楼梯出口的位置。由于两人没有性经验,不懂得如何实施侵犯,便脱去被害人的衣物进行猥亵。这也是为何现场只发现有唾液,没有的原因。
至于为何要用沙土抹在被害人脸上?黄启峰表示,他误以为吴晓惠已经死亡,心里极度紧张、害怕。他想起奶奶曾说过,如果把被害人的脸蒙住,她的冤魂就不会找上自己。黄启峰思来想去,看到水桶和沙土后,心里有了主意,他先安排王钰铨去望风,然后自己挖来沙土,再打来一桶水,将水和沙土搅拌后,裹在吴晓惠脸上。
事后,两人打算开车逃离。黄启峰尚未达到驾驶年龄,不过他曾看过大人开车的样子,便试着模仿,把车开到坡道口。然而,当看到出口有卷帘门挡住去路,又不知道怎么打开时,两人便弃车逃跑。
作案之后,黄启峰性情发生了巨大的改变,内心惶恐不安。他给自己求了一张平安符,随时携带在身上,并要求王钰铨和他一起去家附近的土地公庙下跪发誓,绝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。
初中毕业后,黄启峰没有继续升学,在家中帮忙打理堆高车出租的生意。随年纪的增长,黄启峰愈发难以控制自己的欲望,除了正常结交女友,每周还要外出寻欢2-3次,每次至少要三小时以上。
现如今事隔八年,警方终于破获吴晓惠老师的命案。经媒体传播,此案再度引发社会的广泛关注。面对汹涌而来的舆论压力,黄启峰的父亲黄明雄接受各个媒体时声泪俱下,称对不起社会大众,是自己没有管教好儿子,在家庭教育中,他对儿子管教过严、大男子主义严重,习惯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儿子服从,而黄启峰通常以沉默应对。黄明雄表示,若不是上有年老母亲,下还有一个残障儿子,他会以死谢罪。
媒体采访结束之后,黄明雄在返回家的途中,喝下农药企图以死谢罪。所幸被人及时有效地发现并紧急送医,抢救了回来,但是黄明雄的食道被严重灼伤,留下病根。
黄明雄出生在宜兰县的农村家庭。三十多年前,他来到台北闯荡,在一家机械工厂做司机,而后开始创业,从事起堆高机出租生意,后来又承包建筑工程,成功开创一片事业。然而,养育的两个儿子,一个是智障,一个是黄启峰。现如今,黄启峰犯下重罪,作为父亲的黄明雄同样受到牵连。黄明雄表示,他会负起应该负的责任,并断绝和黄启峰的父子关系。
在庭审中,法官认为黄启峰杀人之后,还窃取被害人财物企图开走汽车,犯案后毫无悔意,理应判处重刑。但鉴于黄启峰当时只有15岁,涉世未深,量刑应适度减轻,因而判处其16年刑期。另外,在黄启峰性侵外国女子一案中,他被判7年6个月。两案合判减刑后,黄启峰被判有期徒刑20年。同时,附带民事判决,黄启峰以及父母,应赔偿被害人父母总共1887万元(台币)。黄启峰必须要先接受为期两年的心理治疗,然后再去到监狱服刑。
另一个少年犯王钰铨承认协助黄启峰处理尸体,然而当时他年仅11岁,未满12岁,在法律上不具备行为能力,被法官判处感化教育三年。
判决之后,黄启峰的父母变卖了房屋、公司、土地仅筹集400万元赔偿给吴家人。他们向法院表达经济上的困境,请求法官减少赔偿金额,但遭到拒绝,吴家人有权继续追讨剩余赔偿金额。
2017年,黄启峰服刑13年后获得假释出狱。没想到,他依旧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。2020年底,41岁的黄启峰询问未成年少女,是否愿意以2000元的价格进行?少女答应。后来,少女跟男友提及这事,男友气得直接报警,黄启峰再次被捕。他向办案的警察表示,是因为少女穿着、青春靓丽,自己实在忍受不了诱惑。如今再次犯案,黄启峰被判入狱3个月。
法官指出,过去几年对黄启峰接受辅导的评估显示,他再次犯案的指数为5分,属于中高危险等级。5年内再犯的机率是33%,10年内再犯的机率是38%,这是相当高的犯罪概率。黄启峰一遇到压力就会出现认知扭曲,而且他已经接受了长期辅导治疗,仍无法控制冲动。因此,法官裁定黄启峰要再次进行强制治疗,直到他再次犯罪的危险程度有明显降低为止。
其实,针对这种屡次作案的犯人,有一项惩罚措施很值得借鉴,那就是化学,通过药物控制,减少荷尔蒙,从而抑制冲动,能减少这类罪犯的作案机率。最后,关于这一个案件,你有什么想说的,欢迎大家留言。我们下期再会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加多